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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鉴赏

《北游记》作为小说不同于道教记载有关于真武的内容,它与明代盛行的神魔小说一样,以瑰丽奇幻的色彩创作出各种各样的神魔形象,表现了从人民群众再到余象斗个人丰富的想象力。这些神魔,具有奇幻多变的法术,有超脱凡人的特异功能和驾驭自然界的神奇本领,能上天入地,呼风唤雨,斗法宝,搬水火,变幻身形,预见未来等等。这些都是在生产力发展过程中,人民群众认识自然、驾驭自然规律、并战胜自然的愿望在艺术创造上的反映。小说中神魔的思想感情与人世间是息息相通的,,神魔之间的关系,也与人类阶级社会一样。他们的言行、思想意识,是在当时社会制度下,政治、道德等观念的产物。所以《北游记》这部神魔小说,是借神魔形象寄托作者社会评价和社会理想。

《北游记》在维护天神威严的,但在一定程度上也揭露了封建统治的的罪恶,小说第一回《玉帝设宴会群臣》,头一句就是却说隋朝炀帝临天下,仅一句话交代背景。然后描写玉皇大帝身为天上的最高统治者,仍然贪心未泯,想得到刘天君家的宝树,在得知刘家的宝树只能传给子孙后,竟然要下凡投胎当刘家的子孙,但想到投胎要受苦难,又马上反悔,在众臣金口玉言的说辞下,只好让一魂投胎。完全被作者塑造为一个贪婪自私的形象,丝毫没有一天之主的神圣庄严可言。

叙到第九回《太子被戏下武当》,写出人间怨气冲天,又说此为中界隋炀帝无道,昏君杀人,故有此气不散。还有妖气,乃上帝部将,在中界四方作乱,故有妖气四起。借怨、妖二气的成因,直接指斥了天上和人间的封建统治者。

《北游记》的思想内容是以道教的宗教说教为基础的,虽然经过民间艺人和余象斗的艺术加工,但仍然保持了丰厚的宗教色彩。例如第十六回《祖师得紫微化身》,用大量的篇幅写隋炀帝无嗣赘婿,接着有西方太白金星托梦给炀帝之女玉胜公主:汝父无道,应该绝嗣,以示因果报应。又如第十九回《玉帝差使灭村人》叙雷琼,是一个动人的故事:班竹村人作恶,玉帝要土地将药投井中,瘟死全村的人。惟卖豆腐的雷琼是一个好人,要土地放了他。土地就告诉了雷琼。,但雷琼不愿自己独生,他说:不若我死来救活一村人。他把土地的药抢在手里,一口吞下,即时瘟死,四肢青黑。徒弟带他的魂魄玉帝,玉帝有感他的善行,封他为威灵瘟元帅。后来他托梦给全村人,终于使村人个个改过行善。这段故事也是道家劝善的宗旨。

作者解决社会矛盾的思想是寄托在天上神仙下凡斩妖除魔和妄诞迷信的因果报应,这是道教、佛教的思想印记。小说中劝善惩恶的主旨、改邪归正的描述、因果报应、轮回等宗教说法;提倡尊奉神灵,把道教的三清、佛教的如来、天庭的玉帝奉为至高无上的神灵;还主张修道、摒除俗念,宣传超尘脱俗的避世思想。这些在同时代的《西游记》也是一脉相通的。

《北游记》的艺术构思和表现手法继承了中国古代神话传说和庄子散文的传统,善于驰骋想象,创造出一个奇幻的神魔世界,给人以艺术的享受和思想的启迪。在神魔形象的塑造上,就有把自然灾害人格化的妖怪,他们同时具有人的外表和自然灾害的特征,给人以活生生的形象。如广泽大王是风灾的形象,他脚踏风火轮,能掀起狂风;麻痘瘟疫的现象是张健,他手持瘟槌,捕捉小孩;火焰山有谢仕荣手持火轮刀,口吐真火;天、地、日、月、年、时六毒的主人是朱彦夫,,有受毒袋,能收毒气,把人收入袋中化为水;还有象征雷电的五雷神;象征沙灾的两田,有遮天帐;象征天火的天火山刘后,脚踏火车,发火烧人房屋等等。

小说还把征服自然灾害与扫除人间怨气巧妙结合,组成情节,往往以人间的怨愤引出扰民妖魔作祟的因由,从而铺陈故事。在战胜妖魔的描述中,又常用中国传统的易学原理为内核,使情节起伏相生,一波三折。如第十四回《祖师收瘟过火焰山》,是真武降妖伏魔,扫出黑气的重要回目。作者串联三个故事,生动地表现了真武降妖伏魔的艰难困苦,从而突出了真武为民除害,虽然出生入死但毫不懈怠的崇高精神。三个故事在情节安排上各具特点,三个妖魔各具面目,,各自兴妖作怪的特点不同,真武降服的办法也各有针对性。张健是麻痘瘟疫的瘟神,谢仕荣是火神,朱彦夫是毒气神,他们给人间带来灾祸。真武在降服他们时,战斗一个比一个艰巨,一个比一个曲折,形成情节上的递进,体现一物降一物与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观念。

在塑造人物形象时,作者常常采用脸谱化的办法,使读者一看便知道其忠奸善恶,这也是传统民间艺术的一个特点。比如第二十二回《祖师河南收王恶》,王恶是有寓意的,王为统治者,其行为是作恶,小说中王恶就是一个彻头彻尾鱼肉百姓的恶霸形象,他的姓名就是一张脸谱;王恶的庙名叫都管庙,也很符合他无恶不作的特点。

总的来说,《北游记》在明代神魔小说中占有重要的一席,它不仅在艺术上具有继往开来的浪漫主义特征,而且在思想性方面也闪耀着古代人民群众愿望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