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纪·卷十七
◎哀宗上
哀宗名完颜守绪，初名完颜守礼，又名完颜宁甲速，宣宗皇帝的第三个儿子。其母明圣皇后王氏，赐姓温敦氏，是仁圣皇后的姐姐。承安三年(1198)八月二十三日生于翼府邸，仁圣皇后没儿子，把他收为自己的儿子。泰和中期，哀宗被授予金紫光禄大夫。宣宗登基后，进封他为遂王，授秘书监，改任枢密使。贞..初年，庄献太子完颜守忠死去，立皇孙完颜铿为皇太孙，不久也死去。贞..四年(1216)正月二十五日，立完颜守礼为皇太子，仍控制枢密院事。四月十一日，用太子少保张行信的话，改赐名完颜守绪。元光二年(1223)十二月二十二日，宣宗皇帝死去。二十三日，奉遗诏在灵柩前即皇帝位。二十四日，诏令大赦天下。诏略说“：朕继承先帝之遗志，有想行而未能实行的事情，都实行。国家已有法规，有司往往以情徇法，让人罔遭刑罚，今后有法不循者，用故意判人罪的罪来判他。贫民百姓，允许说军国利害，即使有所讥讽而未被采取的，也不犯罪。”
哀宗讳守绪，初讳守礼，又讳宁甲速，宣宗第三子。母曰明惠皇后王氏，赐姓温敦氏，仁圣皇后之女兄也。承安三年八月二十三日生于翼邸，仁圣无子，养为己子。泰和中，授金紫光禄大夫。宣宗登极，进封遂王，授秘书监，改枢密使。贞祐初，庄献太子守忠薨，立皇孙铿为皇太孙，寻又薨。四年正月己卯，立守礼为皇太子，仍控制枢密院事，诏略曰：“子以母贵，遂王守礼地邻冢嫡，庆集元妃，立为皇太子，其典礼有司条具以闻。”四月甲午，用太子少保张行信言，更赐名守绪。元光二年十二月庚寅，宣宗崩。辛卯，奉遗诏即皇帝位于柩前。壬辰，诏大赦，略曰：“朕述先帝之遗意，有便于时欲行而未及者，悉奉而行之。国家已有定制，有司往往以情破法，使人罔遭刑宪，今后有本条而不遵者，以故入人罪罪之。草泽士庶，许令直言军国利害，虽涉讥讽无可采取者，并不坐罪。”
正大元年(1224)春正月初一，诏令改元正大。初三，哀宗皇帝居住在房室里，百官开始上奏议事。秘书监、权吏部侍郎蒲察合住改为恒州刺史，左司员外郎泥庞古华山改为同知桢州军州事，逐出二奸臣，士大夫互相道贺。..州节度使移剌术纳阿卜进贡白兔，皇帝哀宗下诏说“：得此贤臣辅佐，年谷丰登，这是吉兆，为何要做此事。命令有司给他返回费，让他把白兔放回本土。礼部要告谕四方，让天下知道朕的意思。”二十日，诏令朝臣议论修复河中府。礼部尚书赵秉文、太常卿杨云翼等人说，陕西百姓疲惫，不堪劳役。于是停止了此事。二十一日，哀宗皇帝开始视朝。大司农、守汝州防御使李蹊为太常卿、权参知政事。平章政事荆王完颜守纯废为判睦亲府。参知政事仆散五斤废为充大行山陵使。尊皇后温敦氏、元妃温敦氏都为皇太后，号其宫一曰“仁圣”，一曰“慈圣”。百官到隆德殿祝贺。有一男子穿着麻衣，望着承天门且笑且哭。问他则说：“我笑，笑将相无人。我哭，哭金国将亡。”群臣请对他用重律，哀宗皇帝坚持说不可以，说“：近来诏令平民直言，即使讥讽也不问罪。”法司认为君门不是哭笑的地方，重打之后赶走了他。南阳百姓布陈谋反被杀。
正大元年春正月戊戌朔，诏改元正大。庚子，上居庐，百官始奏事。秘书监、权吏部侍郎蒲察合住改恒州刺史，左司员外郎泥旁古华山同知桢州军州事，逐二奸臣，大夫士相贺。邠州节度使移剌术纳阿卜贡白兔，诏曰：“得贤臣辅佐，年谷丰登，此上瑞也，焉事此为。令有司给道里费，从之本土。礼部其遍谕四方，使知朕意。”丁巳，诏朝臣议修复河中府。礼部尚书赵秉文、太常卿杨云翼等言，陕西民方疲敝，未堪力役。遂止。戊午，上始视朝。大司农、守汝州防御使李蹊为太常卿，权参知政事。平章政事荆王守纯罢，判睦亲府。参知政事仆散五斤罢，充大行山陵使。尊皇后温敦氏、元妃温敦氏皆为皇太后，号其宫一曰仁圣，一曰慈圣。百官入贺于隆德殿。是日，大风飘端门瓦。赤盏合喜权枢密副使。有男子服麻衣，望承天门且笑且哭。诘之，则曰：“吾笑，笑将相无人；吾哭，哭金国将亡。”群臣请置重典，上持不可，曰：“近诏草泽诸人直言，虽涉讥讪不坐。”法司唯以君门非笑哭之所，重杖而遣之。南阳民布陈谋反，伏诛。
夏四月初七，宣宗纎庙，大赦中外。六月初八，宰执请求打..，哀宗皇帝因为心里不快没有批准。二十五日，立妃子徒单氏为皇后。派枢密判官移剌蒲阿率兵到光州，张榜告谕宋朝边界军民金军不再南伐。
三月，荧惑犯左执法。戊申，奉安宣宗御容于孝严寺。辛亥，丞相高汝砺薨。癸丑，葬宣宗于德陵。甲寅。起复邠州节度使致仕张行信为尚书左丞。以延安帅臣完颜合达战御有功，授金虎符，权参知政事，行尚书省事于京兆，兼统河东两路。夏四月癸酉，宣宗祔庙，大赦中外。荧惑犯右执法。
十二月十三日，恒州刺史蒲察合住有罪被杀。二十二日，宣宗小祥祭祀，在德陵烧饭。左丞张行信说“：先帝诏告国内，刑不上大夫，用廉耻治理。丞相高琪制定的官吏犯罪一百多条，请求改为旧制。”哀宗皇帝不想彰明先帝的过失，略微施行了。
五月戊戌，平章政事把胡鲁薨。癸卯，枢密副使完颜赛不为平章政事，权参知政事石盏尉忻为尚书右丞，太常卿李蹊为翰林承旨，仍权参政。甲辰，赐策论进士孛术论长河以下十余人及第，经义进士张介以下五人及第。戊申，赐词赋进士王鹗以下五十人及第。诏刑部，登闻检、鼓院，毋销闭防护，听有冤者陈诉。
正大二年(1225)五月十七日，因为大旱，哀宗很自责，避开正殿，减去常膳，赦免罪犯。十月，因为西夏来修好，诏告中外。后派礼部尚书奥敦良弼、大理卿裴满钦甫、侍御史乌古孙弘毅为夏国报成使，国书自称兄。哀宗皇帝面谕台谏完颜素兰、陈规说：“宋朝人偶犯边界，我们用轻骑兵攻袭他们，希望惩罚他们而通好，以让我百姓生息罢了。西夏人从来向我朝称臣，现在称弟议和，我尚且不以为辱。如果和好了，以安息我百姓，不想用兵了。你们要理解朕的意思。”内族王家奴故意杀了鲜于主簿，权贵多说情救他，哀宗皇帝说：“英王是朕的哥哥，敢妄打一人吗？朕为皇帝，敢因无罪害一人吗？国家衰弱之际，生灵有多少，而内族之子恃势杀一主簿，我的百姓没主了？”特命斩了他。
六月甲戌，宰执请击鞠，上以心丧不许，辛卯，立妃徒单氏为皇后。遣枢密判官移剌蒲阿率兵至光州，榜谕宋界军民更不南伐。秋七月己亥，诏谕百官各勤乃职。癸卯，补修大乐。
正大三年(1226)春正月初一，西夏派使者来祝贺。
九月，枢密判官移剌蒲阿复泽、潞、获马千疋。冬十月戊午，夏国遣使来修好。
三月，陕西大旱。平章政事胥鼎又请求退休，没被批准。诏令尚书省议论减少开支。
十二月乙巳，恒州刺史蒲察合住有罪，伏诛。甲寅，宣宗小祥，烧饭于德陵。改定辟举县令法，以六事课县令。京东、西、南，陕西设大司农司，兼采访公事，京师大司农总之。左丞张行信言：“先帝诏国内，刑不上大夫，治以廉耻。丞相高琪所定职官犯罪的决百余条，乞改依旧制。”上不欲彰先帝之过，略施行之。
夏四月初七，成阝国夫人车经御路，过庙前，驭者乘马，二婢坐车中，都不下来，诏令关进监牢拷打。
二年春正月甲申，有黄黑之昆。夏四月辛卯朔，恒山公武仙自真定府来奔。起复平章政事致仕莘国公胥鼎为平章政事，行省事于卫州，进封英国公。甲午，以京畿旱，遣使虑囚。钧、许州大雨雹。丁酉，宿、郑州雨伤麦。
秋七月十七日，平章政事英国公胥鼎死去。
五月丁丑，以旱甚责己，避正殿，减常膳，赦罪。苏椿自大名来奔，诏置椿许州。秋七月，都水蒲察毛花辇杀人，免死除名。
十一月初九，议论与宋朝重修好。十七日，又议论此事。十八日，宋朝忠义军夏全从楚州来归降，楚州王义深、张惠、范成进都以城投降金朝，四人被封为郡王。
八月，巩州元帅田瑞反，行省军围之，其母弟十哥杀瑞出降，赦其罪，以为泾州节度使，世袭猛安。
正大四年(1227)春正月十二日，增筑中京城，疏通汴城外濠。
九月，夏国和议定，以兄事金，各用本国年号，遣使来聘，奉国书称弟。冬十月，以夏国修好，诏中外。新军政改总领为都尉。己酉，以诛田瑞诏中外。癸亥，遣礼部尚书奥敦良弼、大理卿裴满钦甫、侍御史乌古孙弘毅为夏国报成使，国书称兄。乙亥，面谕台谏完颜素兰、陈规曰：“宋人轻犯边界，我以轻骑袭之，冀其惩创通好，以息吾民耳。夏人从来臣属我朝，今称弟以和，我尚不以为辱。果得和好，以安吾民，尚欲用兵乎。卿等宜悉朕意。”移剌蒲阿及宋人战于光州，获马数千，数人千余而还。内族王家奴故杀鲜于主簿，权贵多救之者，上曰：“英王朕兄，敢妄挞一人乎？朕为人主，敢以无罪害一人乎？国家衰弱之际，生灵有几何，而族子恃杀一主簿，吾民无主矣。”特命斩之。诏有司为死节士十有三人立褒忠庙。禁宿、泗、青口巡边官兵，毋复擅杀过淮红衲军。诏赵秉文、杨云翼作《龟镜万年录》。
夏五月二十五日，议论向元朝求和。元朝军平定临洮府，总管礫满胡土门死去。陕西行省进献三策：上策是皇帝带兵作战，中策是皇帝到陕州，下策放弃秦而保潼关。三计都没被采纳。
三年春正月丁巳朔，夏国遣使来贺。
十一月二十日未时，太阳上有两道白虹。二十二日，哀宗皇帝在近郊打猎。
三月，陕西旱。平章政事胥鼎复请致仕，不许。诏尚书省议省减用度。夏四月辛卯，亲享于太庙。郕国夫人车经御路，过庙前，驭者乘马，二婢坐车中，俱不下，诏系狱杖之。辛丑，以旱，遣官祷于济渎。癸卯，祈于太庙。禁伞扇。河南大雨雹。己酉，遣使虑囚，遣使捕蝗。
正大五年(1228)春正月初二，哀宗皇帝亲祭三庙。
五月己未，大雨。宋兵掠寿州境。癸亥，永州桃园军失利，死者四百人。乙丑，大雨。壬申，诏谕庾州赵甫等，能以土地来归，当任使之。
八月十五日，因为大旱，派使者到上清宫祈祷。
六月辛卯，京东大雨雹，蝗尽死。壬子，诏谕高丽及辽东行省葛不霭，讨反贼万奴，赦胁从者。秋七月庚午，平章政事英国公胥鼎薨。
九月二十日，雨水充足，开始种麦。
八月，移剌蒲阿复曲沃及晋安。辛卯，诏设益政院于内廷，以礼部尚书杨云翼等为益政院说书官，日二人直，备顾问。冬十月丁酉，夏使来报哀。
十二月初一，有日蚀。完颜麻斤出因没完成使命，免死除名。十三日，完颜奴申改为侍讲学士，充国信使。因为陕西大寒，不同程度地赏赐军士柴炭银。
十一月庚申，议与宋修好。戊辰，又议之。己巳，宋忠义军夏全自楚州来归，楚州王义深、张惠、范成进以城降，封四人为郡王。辛未，改楚州为平淮府，以夏全等来降，赦诸路从宋及淮、楚官吏军民，并其家属。甲戌，遣使夏国贺正旦。丙子，夏以兵事方殷来报，各停使聘。大元兵征西夏，平中兴府。召陕西行省及陕州总帅完颜讹可、灵宝总帅纥石烈牙吾塔赴汴议兵事。诏谕陕西两省，凡戎事三品以下官听以功过赏罚之，银二十五万两从其给赏。遣中奉大夫完颜履信等为吊祭夏国使。
正大六年(1229)春二月十七日，枢密院判官移剌蒲阿为权枢密副使。耀州刺史李兴有战功，下诏赐玉兔鹘带、金器。因丞相完颜赛不在关中行尚书省事，召平章政事完颜合达还朝。移剌蒲阿率忠孝军总领完颜陈和尚的忠孝军一千骑兵驻扎..州。
四年春正月辛亥朔。壬戌，增筑中京城，浚汴城外濠。
三月初七，忠孝军总领陈和尚有战功，授予定远大将军、平凉府判官，世袭谋克。
二月，蒲阿、牙吾塔复平阳，执知府李七斤，获马八千。
夏五月，陇州防御使石抹冬儿进献黄鹦鹉，哀宗皇帝下诏说：“外边的人进献珍禽异兽，既违物性，又损人力，命令以后不要再进献。”
三月，签劳效官充军，有怨言，不果用。以银赎平阳虏获男女，分赐官军者听自便。大元兵平德顺府，节度使爱申、摄府判马肩龙死之。大元兵复下平阳。己巳，征夏税二倍。夏五月丁丑，议乞和于大元。大元兵平临洮府，总管陀满胡土门死之。陕西行省进三策：上策自将出战，中策幸陕州，下策弃秦保潼关。不从。
九月，洮、河、兰、会元帅颜盏虾虫麻进献西部马二匹，哀宗皇帝下诏说：“你武艺超群，此马可充战马，朕乘它不能尽其力。既然进献了，就算御马，现在用它赐给你，你要理解朕意。”
六月戊申朔，遣前御史大夫完颜合周为议和使。丙辰，地震。太白入井。赐词赋经义卢亚以下进士第。秋七月，大元兵自凤翔徇京兆，关中大震。工部尚书师安石为尚书右丞。壬辰，以中丞乌古孙卜吉、祭酒裴满阿虎带兼司农卿，签民军，劝率富民入保城聚，兼督秋税，令百姓知避迁之计。丁酉，赦陕西东、西两路，赐民今年租。
正大七年(1230)春正月，副枢蒲阿、总帅牙吾塔、权签院事讹可解庆阳之围。用讹可驻守..州，蒲阿、牙吾塔回到京兆。
八月庚戌，诏有司罢遣防备丁壮、修城民夫，军须差发应不急者权停。己巳，万年节，同知集贤院史公奕进《大定遗训》，待制吕造进《尚书要略》。是日，大风落左掖门鸱尾，坏丹凤扉。陨霜，禾尽损。李全自都复入楚州据之，遣总帅完颜讹可、元帅庆山奴守盱眙，与全战于龟山，败绩。冬十月辛酉，右拾遗李大节、右司谏陈规劾同判睦亲府事撒合辇奸赃，不报。壬戌，外台监察御史谏猎，上怒，以邀名卖直责之。诏赠德顺府死事爱申、马肩龙等官。以淮南王爵招李全。
夏五月，哀宗皇帝下诏释放清口的宋朝败军三千人，愿意留下来的有五百人，用以驻守许州，其余的都遣回了。
十一月乙未，未时，日上有二白虹贯之。丁酉，猎于近郊。
正大八年(1231)春正月，元朝军围攻凤翔府。四月元朝军平定凤翔府。十一月二十五日，元朝进军..峰关，由金州向东。省院讨论以逸待劳，不可以和他们作战。哀宗皇帝告谕说：“南渡二十年，所在地的百姓，毁田地宅院，卖妻子儿子，竭尽肝脑以养军队。现在元军来了却不能迎战，只用以自保，京城纵然存下来了，怎么为国，天下怎样看待我？朕考虑好了，存与亡有天命，只要不负我的百姓就可以了。”于是诏令诸将驻军襄、邓两地。
十二月，真授李蹊参知政事。大元兵下商州。壬子，遣使安抚陕西，以牛千头赐贫民。
天兴元年(1232)春正月初一，太阳有两个晕。初五，元朝军平定河中后，由河清县白坡渡黄河。初六，长乐、撒合带兵到封丘而返。初七，左司郎中斜卯爱实上书请求斩长乐、撒合，以整肃军政，没被批准。都尉乌林答胡土军从潼关支援，到偃师听说元朝军渡黄河，于是跑到登封少室山。十一日，卫州节度使完颜斜捻阿不弃城跑到汴。十三日，元朝军逼近郑州，与白坡军会合，守军元帅马伯坚以城投降，防御使乌林答咬住战死。二十九日，许州军队叛变，杀死元帅古里甲石伦、粘合仝周、苏椿等人，以城投元朝。
五年春正月丁丑，亲祭三庙。庚辰，遣知开封府事完颜麻斤出如大元吊慰。丙戌，议击盱眙。辛卯，以龟山之败，降元帅庆山奴为定国军节度使。
二月十四日，元朝军攻下归德。十九日，起用退休右丞相赛不为左丞相。召集京城军民二十万分给各个将帅，每人每月给一石五斗粮。
二月乙巳朔，大寒，雷，雨雪，木之华者尽死。癸丑，诏有司以临洮总管陀满胡土门塑像入褒忠庙。书死节子孙于御屏，量材官使之。
三月初六，元朝军平定中京，留守撒合辇投水而死。十三日，命令平章政事白撒住在上清宫，枢密副使合喜住在大佛寺，以防备紧急情况。元朝派使者从郑州来招降，元使者站着拿出国书交给译史，译史交给宰相，宰相跪献哀宗，哀宗皇帝站起来接受交给有司。十九日，封荆王的儿子讹可为曹王，议论用他作为人质。密国公王寿认为曹王年幼，请求代替，哀宗没同意。二十一日，尚书左丞李蹊送曹王到元朝做人质，谏议大夫裴满阿虎带、太府监国世荣为讲和使。元朝军攻打汴城，哀宗皇帝出承天门抚慰西面将士。千户刘寿出言不逊，诏令释放他不要追问。二十二日，哀宗皇帝又出宫抚慰东面将士，在南薰门下亲自给受伤将士上药，且赐卮酒。拿出内府的金帛器皿赏给将士。
三月甲戌朔，群臣请依祖宗故事，枢密院听尚书省节制，不从。乙酉，监察御史乌古论不鲁剌劾近侍张文寿、张仁寿、李麟之受馈遗，曲赦其罪而出之。夏四月甲辰朔，以御史言三奸不已，凡四日不视朝。八日，议放还西夏人口。丙寅，右丞师安石薨。亲卫军王咬儿酗酒杀其孙，大理寺当以徒刑，特命斩之。
夏四月初七，派户部侍郎杨居仁奉金帛到元朝军中求和。十三日，明惠皇后陵被掘，灵柩被盗，派中官前往察视复得。用兵保护十个宫女出迎朔门奉柩到城下，设御幄围住灵柩，当夜又埋葬了。十四日，改元天兴。减去御膳，裁减冗员，放出宫女。上书不能称圣，把圣旨改为制旨。
五月癸巳，定国军节度使庆山奴以受赂，夺一官。
五月初五，以南阳郡王的儿子思烈在邓州行尚书省，召集援兵。初六，在大庆殿拜天。十一日，天气像冬天一样寒冷。密国公王寿死去。汴京瘟疫，历时五十天。从各个门出城埋葬的有九十多万人，不包括贫穷不能埋的。
六月壬戌，以旱，赦杂犯罪死已下。秋七月戊子，同判睦亲府事撒合辇出为中京留宁，行枢密院事。
八月初一，合喜驻守杏花营，又增兵五千人，开始进驻中牟故城。初二，调五千壮丁运粮，送到合喜军中。
八月乙卯，以旱，遣使祷于上清宫。甲子，参知政事白撒为尚书右丞，太常卿颜盏世鲁权参知政事。增筑归德行枢密院，拟工役数百万，诏遣权枢密院判官白华喻以农夫劳苦，减其工三之二。以节制不一，并卫州帅府于恒山公府，命白华往经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