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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卷九十五

  邓继曾(刘最) 朱淛(马明衡 陈逅 林应聪) 杨言 刘安 薛侃(喻希礼 石金 杨名 黄直) 郭弘化 刘世龙(徐申 罗虞臣) 张选(黄正色) 包节(弟孝) 谢廷 王与龄(周鈇) 杨思忠(樊深 凌儒 王时举方新)
  邓继曾,字士鲁,资县人。正德十二年(1517)进士。授官行人。

  邓继曾,字士鲁,资县人。正德十二年进士。授行人。世宗即位之四月,以久雨,疏言:“明诏虽颁,而废阁大半。大狱已定,而迟留尚多。拟旨间出于中人,奸谀渐幸于左右。礼有所不遵,孝有所偏重。纳谏如流,施行则寡。是陛下修己亲贤之诚,渐不如始,故天降霪雨以示警戒。伏愿出令必信,断狱不留,事惟咨于辅臣,宠勿启于近习,割恩以定礼,稽古以崇孝,则一念转移,可以销天灾,答天戒矣。”未几,擢兵科给事中。疏陈杜渐保终四事:一、定君心之主宰,以杜蛊惑之渐;二、均两宫之孝养,以杜嫌隙之渐;三、一政令,以杜欺蔽之渐;四、清传奉,以杜假托之渐。寻言兴府从驾官不宜滥授。帝纳之。
  世宗即位后的第四月,天久雨不晴,邓继曾上疏说:“明诏虽然颁布,但废于阁中的有一大半。大狱已定,但迟留的还不少。拟旨间出于中人,奸谀的人逐渐被宠幸而安放在皇上身边。礼有所不遵,孝有所偏重。纳谏如流,而施行得很少。这是陛下修己亲贤的诚意,逐渐不如开始,所以天降淫雨以示警戒。伏望陛下令出必信,断狱不留,事情只向辅臣咨询,宠爱不要从亲信开始,割恩以定礼,稽古以崇孝,那么一念的改变,就可以销天灾,答天戒了。”

  嘉靖改元,帝欲尊所生为帝后。会掖庭火,廷臣多言咎在“大礼”。继曾亦言:“去年五月日精门灾,今月二日长安榜廊灾,及今郊祀日,内廷小房又灾。天有五行,火实主礼。人有五事,火实主言。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礼不兴。今岁未期而灾者三,废礼失言之郊也。”提督三千营广宁伯刘佶久病,继曾论罢之。宣大、关陕、广西数有警,中原盗窃发。继曾陈战守方略及储将练兵足食之计,多议行。
  不久,提升他为兵科给事中。他上疏陈述杜渐保终四事:一、定君心的主宰,以杜蛊惑之端;二、平均两宫的孝养,以杜嫌隙之端;三、统一政令,以杜欺蔽之端;四、清理传递的俸禄,以杜假托之端。不久又上奏说兴府跟随御驾的官不应当滥授。皇帝采纳了他的话。

  三年,帝渐疏大臣,政率内决。继曾抗章曰:“比来中旨,大戾王言。事不考经,文不会理,悦邪说之谄媚则赐敕褒俞,恶师保之抗言则渐将放黜。臣目睹出涕,口诵吞声。夫祖宗以来,凡有批答,必付内阁拟进者,非止虑独见之或偏,亦防矫伪者之假托也。正德之世,盖极弊矣,尚未有如今日之可骇可叹者。左右群小,目不知书,身未经事,乘隙招权,弄笔取宠,故言出无稽,一至于此。陛下不与大臣共政,而倚信群小,臣恐大器之不安也。”疏入,帝震怒,下诏狱掠治,谪金坛县丞。给事中张逵、韩楷、郑一鹏,御史林有孚、马明衡、季本皆论救,不报。累迁至徽州知府,卒。
  嘉靖改年号,皇帝想尊生母为帝后。正巧宫中旁舍失火,廷臣大多说应归咎于“大礼”。邓继曾也说“:去年五月日精门发生火灾,今年这个月的二号长安榜廊发生火灾,而今郊祀日,内廷的小房又发生火灾。天有五行,火实主礼。人有五事,火实主言。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礼不兴。不到一周年就发生三次火灾,这是废礼失言的效验。”提督三千营广宁伯刘佶长久养病,邓继曾疏论罢去他的职务。宣大、关陕、广西多次有警,中原盗贼兴起。邓继曾陈述战争和防守的方略以及诸将练兵足食的计策,多数都被讨论和执行。

  帝初践阼,言路大开。进言者或过于切直,帝亦优容之。自刘最及继曾得罪后,厌薄言官,废黜相继,纳谏之风微矣。
  三年(1524),皇帝逐渐疏远大臣,政事大多宫内决断。邓继曾抗章说“:接连以来的中旨,大违王言。事情不考察经过,文章不合理要,喜欢邪说的谄媚则赐敕褒奖,厌恶辅佐的抗言则逐渐将他们流放贬黜。我看见这些就流泪、吞声。自从祖宗以来,凡有批答,一定交付内阁拟进的,不只是顾虑独见会有偏差,也防止矫伪之人的假托。正德年间,弊端已够严重了,但还没有像今天这样可怕可叹的。在皇上左右的群小,目不知书,身未经事,乘隙招权,弄笔取宠,所以他们言出无稽,一至于此。陛下不与大臣共政,而倚靠偏信群小,臣恐国家政权不安啊。”疏章呈入,皇帝震怒,将他下诏狱进行拷打治罪,谪他为金坛县丞。给事中张逵、韩楷、郑一鹏,御史林有孚、马明衡、季木都为他论救,但没有结果。他累迁至徽州知府,死去。

  最,字振廷,崇仁人。继曾同年进士。由慈利知县入为礼科给事中。世宗议定策功,大行封拜,最疏止之。寻请帝勤圣学,于宫中日诵《大学衍义》,勿令左右近习诱以匪僻。嘉靖二年,中官崔文以祷祠事诱帝。最极言其非,且奏文耗帑金状。而帝从文言,命最自核侵耗数。最言:“帑银属内府,虽计臣不得稽赢缩。文乃欲假难行事,逃己罪,制言官”。疏入,忤旨,出为广德州判官。言官论救,不纳。已而东厂太监芮景贤奏最在途仍故衔,乘巨舫,取夫役,巡盐御史黄国用复遣牌送之。帝怒,逮二人下诏狱。最充军邵武,国用谪极边杂职。法司及言官救之,责以党比。最居戍所,久之赦还。家居二十余年卒。
  皇帝即位之初,大开言路。进言的人或许过于切直,皇帝也优容宽大。自从刘最和邓继曾获罪以后,皇帝就厌恶薄待言官,言官相继被废被黜,纳谏之风衰微。

  朱淛,字必东,莆田人。举乡试第一。嘉靖二年成进士。明年春与同县马明衡并授御史。甫阅月,会昭圣皇太后生辰,有旨免命妇朝贺。淛言:“皇太后亲挈神器以授陛下,母子至情,天日昭鉴。若传免朝贺,何以慰亲心而隆孝治?”明衡亦言:“暂免朝贺,在恒时则可,在议礼纷更之时则不可。且前者兴国太后令节,朝贺如仪,今相去不过数旬,而彼此情文互异。诏旨一出,臣民骇疑。万一因礼仪末节,稍成嫌隙,俾陛下贻讥天下,匪细故也。”时帝亟欲尊所生,而群臣必欲帝母昭圣,相持未决。二人疏入,帝恚且怒。立捕至内廷,责以离间宫闱,归过于上,下诏狱拷讯。侍郎何孟春、御史萧一中论救,皆不听。御史陈逅、季本、员外郎林应骢继谏。帝愈怒,并下诏狱,远谪之。帝必欲杀二人,变色谓阁臣蒋冕曰:“此曹诬朕不孝,罪当死。”冕膝行顿首请曰:“陛下方兴尧、舜之治,奈何有杀谏臣名。”良久,色稍解,欲戍之。冕又固请,继以泣。乃杖八十,除名为民,两人遂废。廷臣多论荐,不复召。
  杨言,字惟仁,鄞县人。正德十六年(1521)进士。授官行人。嘉靖四年(1525)提升为礼科给事中。任职数日他就上言说:“近来仁寿宫发生火灾,晓谕群臣修身反省。我以为责任在公卿而不在陛下,罪在谏官而不在皇上身上。朝廷设立六科,是用来举正欺蔽的。现在吏科失职,致使陛下混淆了贤与不贤,以致进退失当。大臣蒋冕、林俊等人的离去,小臣王相、张汉卿等人都得到祸患,而张璁、桂萼才能由捷径窃取清秩,终于依靠权势来残害善良的人。户科失职,致使陛下不闻俭德,而张仑之辈请求索要无厌,崔和等人胆敢违乱旧章程。礼科失职,致使陛下享祀未格于神,而庙社无帐幕之庇。兵科失职,致使陛下纲纪废弛,而锦衣多是冒滥之官,山海窃取抽分之利,匠役增收而没有禁止,奏带超过定额而没有裁减。刑科失职,致使陛下任用人才和惩罚不适当。元恶像蓝华之辈得宽抄家之法,诤谏臣子郭楠等人反而被施木丑械之刑。工科失职,致使陛下兴作不常。局官陆宣等人支取俸禄超过常规,内监陈林等人抽解及于芜湖。凡此种种,都是时弊中的急切的和重大的事情,这些足以拂违天意。希望陛下勤修庶政,而罢去我等以警戒在位的臣子,就可以推究天心,消弭灾变。”皇帝用诽谤的罪名责罚他。

  淛为人长者,不欺人,或为人欺亦不校。与明衡皆贫,淛尤甚。乡里利病,必与有司言,虽忤弗顾。家居三十余年卒。
  奸人何渊请求建立明堂宗庙。杨言与廷臣一起争辩这件事,皇帝不听。杨言又抗章说“:祖宗身有天下,是大宗,是君。献皇帝旧为藩王,是臣。以臣与君并列。乱天下大分,以小宗与大宗并列,冒犯天下正统。献帝虽然有盛德,不是周文王、武王那样创立王业,想袭宗庙的名分,是错乱啊。如果以献帝为自出之帝,那么他以前就没有祖宗;以献帝为祢而宗之,那么他以后就没有孝、武二帝。陛下先前既然以医士刘惠之言为有罪,现在又采纳何渊所说的。先前既然许可礼卿席书的提议,现在又以席书的话为乖戾。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明衡,字子萃。父思聪,死宸濠难,自有传。明衡登正德十二年进士,授太常博士。甫为御史,即与淛同得罪。闽中学者率以蔡清为宗,至明衡独受业于王守仁。闽中有王氏学,自明衡始。
  杨一清被召进入内阁,杨言请求将他留在三边。皇帝特别降旨拜封张璁为兵部侍郎。杨言说张璁贪佞险躁,而且是新升的官,没有经历过国家大事,请求罢去张璁,并且弹劾吏部尚书廖纪引荐非人。同官解一贯等也这样诤谏。皇帝都不纳他们的谏言。有投匿名书御道的。杨言请求立即将书烧毁,皇帝同意。

  陈逅,字良会,常熟人。正德六年进士。除福清知县。入为御史。以救两人谪合浦主簿。累官河南副使。帝幸承天,坐供具不办,下狱为民。
  六年(1527),锦衣百户王邦奇借哈密之事,请求诛杨廷和、彭泽等人,下到刑部讨论,尚未回复,而王邦奇又诬告大学士费宏、石王缶暗中庇护杨廷和,言词牵连到杨廷和的儿子主事杨忄享等人。准备兴大狱。杨言抗疏说:“先帝死亡,江彬手中掌握边军四万,图谋不轨。杨廷和密谋诛江彬,不久事情就平定下来,迎立圣主,这是社稷的功勋。即使有罪,也应当原宥他十世。现在既因奸人的话罢去他的官职,让他的守戍边关,而又听信王邦奇的诬告,全部逮捕他的乡里、亲戚,诬他为蜀党,怎么能料到在圣明之朝,忽然有这种事情。至于费宏、石王缶乃是天子老师保傅之官,百官的表率。王邦奇对他们心怀怨恨,文饰奸言,诟辱大臣,蛊惑圣上视听。如果对杨廷和穷治不止,株连日益增多,我心中为国家大局感到惋惜。”奏书交入朝廷,皇帝大为震怒,一并收囚杨言,亲自在午门审讯杨言。群臣都集合在这里。杨言受完五毒之刑,并被折断一指,始终没有屈服之词。之后,下到五府九卿讨论。镇远侯顾仕隆等人复奏王邦奇的话都是虚妄的,皇帝斥责顾仕隆等人徇私情。但是官司也因此而解,谪贬杨言为宿州判官。御史程启充请求恢复杨言旧职,皇帝不听。他渐迁为溧阳知县,历南京吏部郎中。因事他再次被谪贬为夷陵知县。积官湖广参议。

  林应骢,亦莆田人。明衡同年进士。授户部主事。嘉靖初,尚书孙交核各官庄田。帝以其数稍参差,有旨诘状。应骢言:“部疏,臣司检视,即有误,当罪臣。尚书总领部事,安能遍阅?今旬日间,户、工二部尚书相继令对状,非尊贤优老之意。”疏入,夺俸。以救淛等,谪徐闻县丞。代其长朝觐,疏陈时事,多议行。
  杨言做官,多有显著声望政绩。溧阳、夷陵都立祠纪念他。

  杨言,字惟仁,鄞人。正德十六年进士。授行人。嘉靖四年擢礼科给事中。阅数日即上言:“迩者仁寿宫灾,谕群臣修省。臣以为责在公卿而不在陛下,罪在谏官而不在圣躬。朝廷设六科,所以举正欺蔽也。今吏科失职,致陛下贤否混淆,进退失当。大臣蒋冕、林俊辈去矣,小臣王相、张汉卿辈皆得祸矣,而张骢、桂萼始由捷径以窃清秩,终怙威势以贼良善。户科失职,致陛下俭德不闻,而张仑辈请索无厌,崔和辈敢乱旧章。礼科失职,致陛下享祀未格于神,而庙社无帡幪之庇。兵科失职,致陛下纲纪废弛,而锦衣多冒滥之官,山海攘抽分之利,匠役增收而不禁,奏带逾额而不裁。刑科失职,致陛下用罚不中。元恶如蓝华辈得宽籍没之法,诤臣如郭楠辈反施钮械之刑。工科失职,致陛下兴作不常。局官陆宣辈支俸逾于常制,内监陈林辈抽解及于芜湖。凡此,皆时弊之急且大,而足以拂天意者。愿陛下勤修庶政,而罢臣等以警有位,庶可以格天心,弭灾变。”帝以浮谤责之。
  杨名,字实卿,遂宁人。在他少年的时候,督学王廷相对他的话语感到惊奇,将他补作弟子生员。嘉靖七年(1528),乡试第一。第二年以第三名考中进士,授官编修。听说大母死去,请求紧急回家乡。再回朝廷后,任展书官。

  奸人何渊请建世室。言与廷臣争,不听。言复抗章曰:“祖宗身有天下,大宗也,君也。献皇帝旧为藩王,小宗也,臣也。以臣并君,乱天下大分。以小宗并大宗,干天下正统。献帝虽有盛德,非若周文、武创王业也,欲袭世室名,舛矣。如以献帝为自出之帝,是前无祖宗;以献帝为祢而宗之,是后无孝、武二帝。陛下前既罪医士刘惠之言,今乃纳渊之说。前既俞礼卿席书之议,今乃咈书之言。臣不知其何谓也。”
  十一年(1532)十月,彗星出现。杨名应皇帝诏令上书,说皇帝喜怒失中,用舍不当。语言痛切刚直,皇帝隐恨于心,但答旨称其为纳忠之言,令杨名不用隐讳。杨名于是又说:“吏部是诸曹之首,尚书是百官的表率,而汪钅宏是小人之中的小人。武定侯郭勋奸诈险谲,太常卿陈道瀛、金斌贝仁粗俗鄙陋沉迷于酒色。这几个人,舆论都说不应当任用,而陛下任用他们,是圣心偏爱的缘故。诸臣因建言触忤了皇上,此心实是可以原谅。大学士李时以爱惜人才为请,即被嘉纳,但吏部不为其签署发下。我所说的虚文塞责的事,难道完全没有吗?这些得罪的诸臣,舆论认为应当原宥,但陛下终于不宽恕他们,这是圣心偏于怒的缘故。真人邵元节卑鄙地以末术小技,蒙蔽圣上。皇上曾经下令在内府设斋醮,并且命左右的大臣为供事奔走,于是导致有不肖之徒黑夜乞求出宫门的。将这些载入史册,后世的人将说些什么呢?这些都是圣心少有的偏激,所以我敢抒发自己的愚狂。”

  杨一清召入内阁,言请留之三边。特旨拜张璁兵部侍郎。言以璁贪佞险躁,且新进,未更国家事,请罢璁,并劾吏部尚书廖纪引匪人。同官解一贯等亦谏。皆不纳。有投匿名书御道者,言请即烧之,报可。
  疏章交入,皇帝大为震怒,当即逮住杨名下诏狱进行拷打审讯。汪钅宏上疏分辩说“:杨名是杨廷和的同乡。近来张孚敬离去职位,杨廷和的党徒总是思图报复,所以攻击我。我被皇上选拔任用,只想一振朝廷之纲法,但是议臣总是担心我操之过切。而且内阁大臣率务和同,培植党徒稳固地位,所以杨名敢如此欺君放肆。”皇帝深深听进了他的话,更加恼怒,命令主管部门穷究追问他的主使。杨名数次濒临于死,没有承认什么,说曾经将疏章的草稿给同年生程文德看过,于是皇上将程文德一并下狱。侍郎黄宗明、候补判官黄直救杨名,先后都被下狱。法司再拟杨名的罪,都不能恰当地反映上述情况。皇帝特下诏令谪杨名戍边,编在瞿塘卫。第二年被释放回来。后来多次被推荐终究没有再次召用。居住在家里二十多年,侍奉亲人。双亲死后,他和弟弟杨台在墓旁结草庐居住。守满孝期,他疾病发作,死去。

  六年,锦衣百户王邦奇借哈密事请诛杨廷和、彭泽等,下部议,未覆,而邦奇复诬大学士费宏、石珤阴庇廷和,词连廷和子主事惇等,将兴大狱。言抗疏曰:“先帝晏驾,江彬手握边军四万,图为不轨。廷和密谋行诛,俄顷事定,迎立圣主,此社稷之勋也。纵使有罪,犹当十世宥之。今既以奸人言罢其官、戍其长子矣,乃又听邦奇之诬而尽逮其乡里、亲戚,诬为蜀党,何意圣明之朝,忽有此事?至宏、珤乃天子师保之官,百僚之表也。邦奇心怀怨望,文饰奸言,诟辱大臣,荧惑圣听。若穷治不已,株连益多,臣窃为国家大体惜也。”书奏,帝震怒,并收系言,亲鞫于午门。群臣悉集。言备极五毒,折其一指,卒无挠词。既罢,下五府九卿议。镇远侯顾仕隆等覆奏邦奇言皆虚妄,帝责仕隆等徇情。然狱亦因是解,谪言宿州判官。御史程启充请还言旧任,不听。稍迁溧阳知县,历南京吏部郎中。坐事再谪知夷陵。累官湖广参议。